【STRQ】【回忆向】《夏岚再至》（2）
【其二】
【Tai，Ozpin，信标学院】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与Tai的相见。那时我和Raven十七岁，在Mistral的伊甸学院进修了五年，成功获得到信标学院继续学习成为一名猎人的机会。自那一夜的惊魂后已过去七载，我姐姐不再是当初那个遇到戮兽就大吼大叫、被斥责会偷偷抹眼泪的小女孩，她沉默寡言，穿着造型奇怪的连衣裙与围腰，留起长发但又疏于打理，始终是副乱糟糟的模样，活像只从荆莓丛里爬出来的大鸟。如果有人问我淑女的反面是什么，我给对方看看Raven那时候的照片就行了。
Raven没精力浪费于梳妆打扮，她一心一意投入到父亲的遗志上。对，他在做出让儿女俩去做猎人间谍后的第二年就与世长辞，我不怀念他，一点也不，顶多有些同情吧，被名誉困死的可怜人。至于Raven，得到通知那天我们正在村庄外的校场里一对一练习，送信人一来，她的表情就不对劲了。
“准没好事。”
说对了。我们那为报复猎人殚精竭虑的爹死在了一次戮兽袭击中，在东部的某个蛮荒小径上，随行的三位村民同样未能幸免。“如果他们愿意雇佣猎人就好了。”葬礼上，其中一位不幸牺牲村民的孩子对Raven哭诉道：“雇佣几个专业猎人，就都不会出事了。”
这番话被出席的长老们视为大不敬，孩子给他母亲带了出去。我看向Raven，她面无表情，手指相扣，难说其心底在想什么，即使我是她弟弟。
当天晚上，她在村外偷偷把父亲一些没人注意的遗物给烧了。火不大，困在几片石板搭成的神位里，烟顺着微凉的风飘远，她的面庞融化于摇曳的橙芒里。
“为什么？”我问。
她不应，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
在伊甸学院的五年里她也是如此，沉默寡言，所有精力都放在磨练战斗技巧上。在第二学年的交流比赛上，她以十二胜三负的成绩夺得Mistral地区的亚军，奖金被用来和父亲留下的资产一起打造了那把"五重尘"太刀。
里
至于我，你知道的，LinC，有生以来第一次到村庄以外的地方生活对那时的我来说实在不是段愉快的记忆，何况感谢我的厄运体质，人们也不爱与我往来。五年里大部分时间我独自度过，图书馆总让我流连忘返。
「说到这，Qrow休息了一下，浅抿几口酒。
“我偏题了，是不是？”
“没关系，这些事我也想听。”
他笑着摇摇头，手抚腰间的单刃巨剑。」
书能教给你很多东西，我的剑——举例来说——就是由传奇猎人Maria Calavera的"生与死"双镰启发而打造的，当然，也加了点自己的设计。Tai第一次目睹这把剑变形时，嘴巴都合不拢了，接下来的三周里一直追问我为什么不去当一名武器师傅。呵，他的点子的确很多。
我与Raven乘空艇前往信标学院的时候，这家伙恰好坐的同一班。那件事，你知道的吧？Tai闯进驾驶舱，试图让空艇在河对岸的露天训练场降落，作为“最不平凡”的一代学员应有的盛大登场。差点就成功了，要不是Raven半路杀出来控制住他。Tai后来自称是不想和女孩子动手才没有抵抗，不过我们私底下都认同他是惧怕Raven那把骇人的"五重尘"大太刀。
当时的场面，唉，LinC，真可惜你没和我们在一块。驾驶舱内外围满了人，两名驾驶员表情像撞了鬼但还得忙于操控空艇。Tai被Raven反剪双臂，压在隔间墙壁上，还试图用幽默的语言找回场子。
“别来无恙啊，美人儿。”他说：“咱们换个姿势好好谈。”
Raven更用力了些。
“哎呦，哎哟。悠着点，你力气可真不小。”
围观的人群中传出几声轻笑，气氛变活跃了些。但我笑不出来，这还没到学院呢就惹出麻烦，我可不想给校方留下坏印象。
这份担忧看似有所应验。平稳着陆后，早得知消息的Ozpin和Glynda已经等在停机坪外，把我们三人请到学院城堡底下，轮流进入一个房间和他们谈话。Raven头一个进屋，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也被抓过去，时钟嘀嗒嘀嗒，心脏忐忑不安。
Tai打破沉默。“嘿。”
我不太想搭理这个惹麻烦的家伙，没做应答。
“我叫Taiyang。”他自我介绍：“来自信号学院。你们俩不是Vale本地人吧？”
“不是。”
“看得出来，奇怪的装束。那姑娘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刺猬吗？哈哈。又长又层层叠叠的衣服，连衣裙，流苏。你们Mistral人喜欢弗纳人当女友吗？”
老实说，我当时气坏了，愤怒对我而言是种蛮新奇的体验，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处理。Tai，你知道他的，初年级的时候就是麻烦本身。他没发现我生气，嘴巴还讲个不停。
“唉，我就羡慕你们东方人，随性。要是我带个弗纳女友回家，我爹非得抽刀切断我俩的缘分不可。说老实话，弗纳人没什么不好，猫耳我能接受，当然鹿角就算了。听说有长鸟爪的，是不是真的？”
“……”
“你的妞长的什么？是不是那种多毛的亚种？我在网上看到过，毛绒绒的，抱起来很暖和吧？不过她力气是真的大，要不是我体质好，估计扛不住。她叫什么名字？”
“……”
“秘密吗？哈，反正我等会就会知道的，明天入学资格测试，我可得好好祈祷别和她分在同一组。她那把太刀，我嘞个去，真有范。我哥们以前告诉我别和Mistral人比刀法，全是怪物。噢，你用的也是刀？剑？你这是什么武器？”
“……”
他耸耸肩，短暂的沉默。
“好吧，抱歉，我惹的祸。但说真的，我们这一届学生真的很强悍，可能是这一代里最强的。你知道那个Lindsay•Tuggey吧……”
「“等等，他提了我的名字？”
“别打岔。”」
“……她蝉联三届咱们Vale的交流赛冠军，一手变形炮玩的风生水起。我是打不过她，的确，但我也是三届亚军。你瞧，我的武器就在这——”
一对平凡无奇的指虎。
“——我管她叫"烈焰天堂"。武器的名字也很重要，你要把他们想象成真人，和你一起作战的伙伴。烈焰天堂，啊，为了给她起名我想了整整一周，我非常满意。话说回来，你的武器叫啥？”
我实在忍不了了。“它叫恶兆使者是把能变形成钐刀的大剑同时也可以当霰弹枪用还有她不是我女友是我姐姐她也不是弗纳人只是头发多她的武器叫五重尘非常贵的威力也强所以我劝你别惹她她叫Raven是我们部落最年轻最厉害的战士我叫Qrow随便我不知道有没有长鸟爪的弗纳人但你肯定长了一张鸟嘴。”
一番话说完，我气喘吁吁地瞪着Tai。
他目瞪口呆。
“哇——噢。”他局促地笑。“你，你是说唱选手吗？看不出来啊。你的语速可真快，Flow也很有节奏感。唯一的美中不足是……我没太听清楚你说的什么，你说你姐姐是弗纳人？”
我放弃了。
「“哈哈哈。唉，的确，Tai过去真是个烦人但有趣的家伙。”
“后面还有更刺激的。”」
Raven出来的时候，我真是松了口气。她看起来一切正常，瞟了Tai一眼。“你下一个，Qrow。”
心脏噗通噗通跳，我步入那间明亮的房间。里面装潢简约，Ozpin坐在一方常见的树脂桌后，Glynda立于一旁。他唤我坐下，然后从一个小木碗里捻出几颗糖果。
“吃吧。”
我尚有疑虑，但还是照做。糖柔滑微甜，安抚我紧张的心。
“Qrow•Branwen，伊甸学院毕业，在四门科目与实练中拿到了A+的成绩。”Ozpin翻开面前的一沓报告念道：“奖学金……无任何处分记录……自行设计武器，嗯。”
他放下报告。
“能让我看看你的武器吗？”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不过只要别提处罚什么的就好。我把恶兆使者从背后取下，放在桌上，其重量压得桌腿好是呻吟。
“真有趣。”Ozpin用低沉温和的语气说：“它能够变形，对吧？”
“可以变成一把钐刀。”
“啊，的确。我猜你是戮兽收割者的粉丝吧？”
“呃，是的，先生。您也是吗？”
“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是的。”Ozpin把武器轻轻推还给我。“我了解到你与你姐姐Raven来自Mistral西部的山区部落，并且是第一次来到Vale。如果生活中有任何疑问与不便，请不要迟疑告知，我们会想办法协助解决。”
我有些惊讶，木木点头。
“Glynda，先带Branwen姐弟去宿舍吧，再把Summer叫来。”Opzin道，他身边的高挑金发教员冲我微笑，替我开了门。
“唔……”离开前，我认为有必要说点什么。“谢谢你，先生。”
“不必。”Ozpin挂着浅浅的温和笑容。“Vale就是你的第二个家。”
「说到这儿，Qrow停顿喝点酒润润嗓子。酒吧里仍旧人声鼎沸，有流浪歌手引吭高歌，屋外飘雪愈是大了。
“Ozpin待你还不错。”
Qrow摇头。
“不。”他嗓音沙哑。“我太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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