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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粮人,南级鸟类讨论区:似山捂山期衣捂山捂

【未成年,海,犯罪】

  天色渐暗,夜幕四合。老人行于海畔,恍若剪影。每天的这个时候,南波海岸都会出现他的身影。如此多年过去,沙滩较深的位置都走出了一条小路,是压实的沙子。


  他以手电筒探路,呼吸咸清海风,抬首眺望月亮的方向。忽而,余光里出现了另一枚人影。老人眯起眼睛,看得不甚清晰。上次遇见他人,那是接近一年前的事了。南波海岸太过荒凉,任何访客都格外珍贵。


  老人走得很慢,对方步履轻快。相距不到十码时,陌生人先开口了。是男青年,很斯文。


  “散步啊,老人家?”


  “欸。”


  对方也有照明设备,很小巧。


  “这么晚了,这儿又暗,您不怕摔倒吗?”


  “不,不。我好着呢,腿脚好。”


  “那也很危险。这儿偏,有点意外都难得通知别人。”


  “我没谁了,甭担心。”老人说:“小伙子你也是来散步的?”


  “差不多。听说这边海岸阴气重。”


  “以前的事,阴气是重,但我是不怕的,你大爷腿脚好,胆子也大。”


  “是出什么事了?”


  “杀人。”老人点了下头。“年轻姑娘,很多。”


  “我不知道这些事。我失忆了。”


  “失忆?你以前住这边?”


  “孤儿院的人是这么说的。”


  “真造孽。”老人舔了舔嘴唇。“那些姑娘也是惨。”


  “能对我说说吗?”


  老人犹豫了一下。


  “好。”


  


  


  当年我还是名灯塔管理员,在三公里外的刘家嘴那儿。有爱人陪伴,生活还过得去。


  第一次出事那天,天气很阴沉。偏偏远方县城的女校组织郊游,挑了这儿。现在可没有了,忌讳。她们在沙滩上玩,毕竟来一趟不容易。但过了不久下雨了。我当时在海边散步,和她们一起到岩洞里躲雨。


  我们聊天,把雨熬过去。洞里一切太平,可出来点名却发现少了一名女学生。老师那个急啊,我就陪她们一块找。我老婆和几个帮手在灯塔,不打紧回去。找吧,找了很久也没找到。老师就报警了。JC到这儿查了许多天,只发现延伸到海边的脚印,还让浪冲走大半。他们说是女学生被海里的妖怪抓去了。


  眼看这件事就要翻页,忽然那天早晨传来消息,说是失踪女学生的尸首冲上了岸。啧啧,都烂了。后来听说啊,那姑娘被侵犯过。凶手一开始就计划好要先歼后杀。


  本来我以为这就过了,谁知道一年后又出事。这次是那女学生的朋友,是来祭奠,结果让凶手逮着了。情况一样的,尸体被冲上岸,三个人,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啥?两个?不可能,三个人。


  JC来了又去,没找着凶手。打那以后再没有人敢来。我也想辞掉灯塔的工作,但有合同。所以我想当妻子先走。但偏偏那天晚上就出事了。妻子后来被找着,一模一样。我很伤心,直接离开了这儿。


  后来我听说那凶手又杀了人,很多事从远方绑架过来,然后丢进海里的。他被抓住是因为有个姑娘没被淹死,绑在她脚踝上的石头脱落了,线被鱼咬断。她被冲回岸上,一路坚持着走,直到找到人。凶手被抓住了,是个未成年,没判死刑。那姑娘也怀孕了,选择生下来。我觉得真是丢人,但也没啥好说的。后来那凶手被放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儿。


  


  


  “的确很悲惨。”男青年评价。


  老人点头。“所以都说这片海岸阴气重。”


  “我不觉得。”


  “哬?”


  “老人家,您说那个凶手被放了,那现在会在哪儿?”


  “我咋晓得。”


  “那您不恨他吗?”


  “恨不动了。”


  “我以为您会去找他血债血偿。”男青年嗓音忽然变得低沉。“又或者凶手会主动找上门来,先灭口保险。”


  “找一个老头子干什么呢?”


  “你说呢?”


  “小伙子,我不懂。”


  “我不是小伙子,我只是嗓音年轻。我已经四十五岁了。”陌生人摸出什么东西。


  “噢,了不得。我这样的老头子可巴不得能年轻点。”老头悄悄掏出手枪。


  “你想多年轻?”


  “哈哈哈哈哈!”下保险。“年轻就好——”


  砰!


  老人倒地,垂死挣扎。陌生人举着款式更新的手铳,枪口冒烟。


  “你……咳咳……啊……”


  “你知道我是谁。”他走到老人身边,半跪着。“找到你可不容易。”


  “我……”


  “我不会喊你"爹"的,畜牲。”


  砰!


  海鸥再度惊飞,鸣叫声消散在愈浓夜雾中。陌生人站了起来,拍掉膝盖上的沙。他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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